祁同卫笑道：“都听你的。”
祁同卫站起身，准备出门，走了几步，却又折返回来，弯腰抱了抱她，在她耳畔低语道：“婷婷，谢谢你陪我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侯婷婷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情，竟忘记了推拒，直到祁同卫松开她，才讷讷问道，“谢什么？”
“我们结婚吧？”
侯婷婷呆若木鸡。
“傻丫头，”祁同卫笑道，“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之间缺少点什么吧？”
侯婷婷的俏脸瞬间飞上两朵红云，低眉敛首，呐呐不言。
祁同卫无奈摇了摇头，转身离去。
“诶，祁同卫！”侯婷婷连忙叫住他，“我……我没准备好……”
祁同卫停下脚步，侧首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侯婷婷犹豫片刻，鼓起勇气道：“我……我还没考虑好结婚的事……”
祁同卫沉默片刻，缓缓说道：“婷婷，我爱你。所以请求你嫁给我。”
侯婷婷的眼眶突然湿润了，心脏怦怦狂跳起来。
这句话太熟悉了，曾经有人对她这样说过。
“你不愿意吗？”祁同卫见她半天不回答，以为她并非真心，“其实……”
“没有不愿意！”侯婷婷脱口而出，随即脸颊涨成粉红，垂眸解释道，“我只是……只是……我不习惯……我从来没谈过恋爱……”
祁同卫温声道：“我明白，我不急的。”
“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好吗？”侯婷婷咬了咬下唇，小声说道，“我需要一些时间适应……”
祁同卫点点头：“我尊重你的选择，婷婷。”
“嗯……那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。”侯婷婷掏出手机，把自己的号码输进他的手机里，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，或者我们想聊天的时候，可以找我。”
祁同卫微笑点头：“好的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哦。”侯婷婷朝他挥挥手，“你早点休息。”
“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祁同卫看着她离开办事处，关上房门，这才拿出电话。
拨通林晓蕾的号码，很快传来她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：“喂？谁啊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祁同卫？”林晓蕾清醒了些许，“这么晚了，你怎么还没休息啊？”
“嗯，有些事想告诉你。”
林晓蕾顿时精神起来：“是关于我的绯闻的？”
祁同卫忍俊不禁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每天都会跟我报备行程，当然会提及这个。”林晓蕾打了个呵欠，“说吧，你有什么事？”
祁同卫斟酌片刻，问道：“晓蕾，你和张伟是怎么认识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林晓蕾愣了愣，“怎么忽然问这个？你不是不喜欢我谈论别的男人吗？”
“咳咳，”祁同卫干咳两声，“没有，只是顺便问问。”
林晓蕾思忖片刻，说道：“你也知道我们家境不太好，从小到大都比较自卑。我父母希望我尽量减少与陌生人接触。”
祁同卫耐心地听着：“后来我遇到了张伟。他是一位医生，长得高高大大，很阳光的样子，对我挺照顾的。我渐渐发现他人不坏，也就慢慢敞开心扉和他相处了。”
祁同卫笑道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说，他是你爸妈介绍给你的呢。”
“当然不是啦，我父母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，才不会替我做媒咧。”
祁同卫继续问道：“你们相处了这么久，彼此都有好感吗？”
林晓蕾叹道：“唉，我也不知道。反正我挺喜欢和他待在一块儿，有时候会觉得很舒服。但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，我问他原因，他也不肯说。哎呀，你烦死了，怎么问这种问题？”
祁同卫哈哈大笑：“逗你玩儿的。我只是觉得奇怪，以张伟的条件，想追求你的姑娘多得数不胜数，为什么你偏偏喜欢他？”
林晓蕾嘟囔道：“他脾气虽然有点暴躁，但是对我特别细心体贴。再说，他对我是真的好嘛。”
祁同卫调侃道：“你确定他是真的喜欢你，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？”
“讨厌啦！”林晓蕾娇嗔道，“他才不会这么肤浅呢！”
挂断电话之前，祁同卫听到林晓蕾嘀咕了一句“我也没见过多漂亮”。
看来这个侯婷婷还是挺有魅力的，否则张伟也不会对她情根深种。
祁同卫将手机揣回兜里，抬头看向窗外。
月亮越升越高，夜色也愈发幽暗。
他不由得皱眉。
今晚的风格外冷冽。
这时，桌上的座机响了。
“您好，我是祁同卫。”
“祁先生吗？”
“对，我是。”
“刚才有人打电话来，让我务必转达你一句话。”
祁同卫一怔：“什么话？”
“那个人说，如果你不去，就等着收尸吧。”
祁同卫握着话筒的手骤然收紧。
他几乎是用吼的：“是谁？”
“我不认识那个人，也不敢说名字。”电话那边的人显然被吓住了，颤巍巍道，“他只是威胁我说，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办，他就要杀了我全家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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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同卫咬牙切齿，眼睛血红血红，额角青筋直冒，仿佛要爆炸开似的。
半晌，他沉默地放下了话筒，转身走出办事处。
楼下停车场内，侯婷婷正准备上车。
祁同卫突然拦住她：“等等！”
侯婷婷愣了愣，看到祁同卫的脸阴云密布，不免有些忐忑：“怎么了？”
祁同卫盯着她的双腿，沉声问：“你刚才……是坐电梯上来的吧？”
“嗯。”侯婷婷迟疑道，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祁同卫摇了摇头。
侯婷婷松了口气，笑容满面道：“那我可以走了吗？”
“等等。”祁同卫拉住她，语速飞快道，“你的鞋跟有点高，我帮你换双平底鞋吧。”
侯婷婷愣愣道：“不用啦。我穿这个走路就够了……啊！”
她话音未落，脚踝处传来剧烈疼痛。
“嘶~”侯婷婷吸了口凉气。
祁同卫把她扶进办事处：“别动，我给你脱掉鞋。”
他蹲下身子，轻而易举解除了侯婷婷的鞋跟危机，又迅速套上了另外一只平底鞋。
祁同卫站起身，侯婷婷已经疼得脸色惨白，浑身无力。
“没事吧？”祁同卫关心道。
“没……没事……谢谢你啊……”
祁同卫微笑着安慰她：“我是医生，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侯婷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，发觉肿了起来，连忙捂住了。
“没事吧？我送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不……不要，”侯婷婷慌乱地摆着手，“我不能去医院，会影响形象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祁同卫蹙起眉头，“你忍着点儿，我给你涂点药膏。”
“嗯！”侯婷婷乖巧地应道。
祁同卫拿出随身携带的消毒酒精，倒在掌心搓热。他轻轻揉捏着侯婷婷的脚腕，温柔地说：“你稍微忍着点儿，我要擦一下淤血。”
“嗯，没事儿的。”
祁同卫仔细清洗完伤口，又用碘伏给她消了毒。最后，他抹了一些消炎药膏，用纱布裹紧了伤口，并嘱咐道：“记得每天换药。明早我再过来。”
“谢谢你了。”
祁同卫冲她挥挥手，转身离开。
侯婷婷望着祁同卫远去的背影，心跳忽然变得异常激烈。
她摸着左胸口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好像有什么东西，从这里跑出去了。”
祁同卫走出办事处大门，却意外发现张伟居然站在台阶旁边，正仰头看月亮。
祁同卫立刻迎了过去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
喂，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呢？”
张伟扭过头，表情古怪地问：“你刚才去哪儿了？”
祁同卫一顿：“哦，我去楼下找了瓶水喝。”
张伟若有所思道：“你们办事处的电话，是你接的？”
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
“刚才你和一个女孩说话。”
“呃……”祁同卫挠了挠头，“是这样，侯婷婷想买辆车。但她没钱，我就借给她五万块。”
张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，指着他的鼻尖，质问道：“你疯了？！你知不知道五万块是什么概念？你就这么把它借给她？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祁同卫叹息道，“我知道她很缺钱，也知道她很可怜。但是她真的需要这笔钱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考虑她是否会因此怀恨在心呢？”张伟提醒道，“毕竟这是五万块，不是五千，你不怕她卷款逃跑或者报复你吗？”
祁同卫淡定答道：“不会的。我相信她的品行。”
“你去哪儿？”张伟诧异道，“你不是要回家吃饭吗？”
“我临时有点事，不回去了。”祁同卫摆摆手，“对了，明天早上别忘了叫我起床啊。”
夜深，祁同卫在街上游荡了许久，最后走进了一间酒吧。
酒吧内乌烟瘴气，吵杂嘈杂的音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效，喧闹的灯光照射得人眼花缭乱。
舞池中央有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跳贴面舞，周围几个人也兴致勃勃地凑在一起，互相吹捧着对方的舞姿。
祁同卫独自寻了张卡座坐下，点了杯威士忌，静静喝了起来。
他不喜欢这种氛围，但是这里是酒吧，如果他拒绝了服务员递过来的酒，反而显得太奇怪了。更何况，酒吧里鱼龙混杂，有各式各样的人，他也希望多听听这里的人聊些什么，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。
这时，他瞥见角落里有位美女正在唱歌，嗓音甜美，声线柔软。祁同卫循声望去，发现原来是侯婷婷。
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侯婷婷的嗓音确实非常好听，尤其是在ktv环境之中，仿佛有一股清泉流淌入耳。
他不禁暗忖，侯婷婷的父母为什么不给她请专业的声乐老师呢？这样一来，她应该也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歌手吧。
侯婷婷一曲唱罢，四下鼓掌。
祁同卫看着她，嘴角浮起一丝笑容。
他端起桌子上的威士忌，一饮而尽。
祁同卫的脑袋昏昏沉沉，视线渐渐模糊，眼前闪过侯婷婷娇俏的脸庞，以及曾被他握住的白皙的手臂，他摇晃着站起来，踉跄着朝厕所走去。
“喂，小兄弟，你去厕所做什么？”一只粗壮结实的胳膊扶住了他，“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祁同卫眯着眼睛，看着扶住自己的人。他的身材极度高大健硕，浑身肌肉虬结，满脸横肉，眼睛里透着凶狠。他盯着祁同卫，眼里似乎充满警告的味道，令祁同卫感到莫名的压抑。
“不用了……谢谢……”祁同卫勉强推开那人的手臂，脚步虚浮地走进卫生间，靠墙慢慢滑倒。
“妈的！晦气！”
祁同卫觉得头痛欲裂，双腿酸软。他闭上眼睛，努力调整呼吸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喂，小兄弟！你没事吧？”外面传来喊声。
祁同卫没吭声，仍旧闭目养神。他隐约觉得，外面的人是在叫自己。但是，他根本睁不开眼睛。
“我操，小子，你是死了吗？”那人踢了踢门，“我叫你呢，别装死！”
祁同卫费劲地睁开眼，看到外面是个戴帽衫的男人，穿着黑色夹克，留着长发。他伸手拉了拉帽檐，遮挡住眼睛，沙哑着嗓子道：“我没事，你快走吧。”
“嘿，你他妈装什么傻？！”那男人骂骂咧咧道，“赶紧给我滚出来！”
祁同卫缓缓站起身，打开洗手台前的镜子。他看到自己的眼睛红彤彤的，布满血丝，像一条充满血丝的蛇，眼底还残留着泪痕，嘴唇微微颤动，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。
他怔了半晌，忽然意识到，自己可能是酒精中毒了。
他低估了威士忌的后劲。
他又咳嗽了一阵，喉咙火辣辣地疼。他咬牙忍耐着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卫生间，准备拦辆出租车离开。
那戴帽衫的男人立刻跟了上来，问道：“你去哪儿？”
祁同卫转头看他，眼眶泛红。
他知道这人想干嘛。
“我朋友在等我。”他轻声说，“麻烦你帮我付一下钱。”
那男人愣了一下，旋即哈哈大笑：“哟呵，挺拽啊？！我们俩是第一次见面，你就敢使唤我了？！”
“……我没办法跟陌生人共处一室。”
“你当我不存在啊？！”那男人恶声恶气道，“你刚才摸了我女朋友的胸，你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了？”
祁同卫垂眸看着脚尖，默不作声。
“你他妈聋啦？！”
那人扬起拳头，怒吼道，“把话给我说明白了！”
祁同卫猛地抬起头，眼底带着浓烈的恨意与杀气。他死死瞪着那个男人，仿佛一头濒临疯狂边缘的猎豹。
那男人吓了一跳。他咽了咽口水，不由往后退了一步。
就在这时，从旁边窜出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，一把将祁同卫揽进怀里，冲那男人嚷道：“喂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关你屁事啊？”那男人皱眉说，“我跟他聊天。”
“你他妈跟他聊天，关我鸟事啊？！”男人怒吼，“我看你是找抽！”
那男人指着祁同卫的鼻子说：“你他妈摸我女朋友胸，你现在还敢跟我横？！”
祁同卫冷笑：“我没摸！”
男人指着祁同卫的脸，怒骂道：“你他妈还想抵赖？！你都亲我女朋友的胸了！你还敢耍无赖！”
“你女朋友是谁啊？”祁同卫反击道，“我根本不认识她！”
“她就在外面，我马上叫她进来对质！”男人说完就扭头冲出包厢，片刻之后，他牵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进来，两人挽着手臂，郎情妾意，十分恩爱。
“婷婷！”男人抓着女孩的肩膀，激动地说，“他说他不认识你！他亲了你胸，你记得吗？”
侯婷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，她茫然地望向祁同卫。
祁同卫沉着脸说：“我真没碰过你。”
侯婷婷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间，随即露出委屈而难堪的神色，哭泣着扑到那男人怀里。男人安慰着她，又转头对祁同卫喝斥道：“你还说你没碰我女朋友，这么多人亲眼看着，还有假？！”
祁同卫的心底涌起滔天巨浪，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更加确定这场闹剧背后另有阴谋。
“我没摸她胸，你非要诬陷我……”祁同卫深吸一口气，平复紊乱的气息，“我再说最后一遍，我没摸她胸。”
“你他妈还狡辩？”那男人怒骂道，“我们这么多人亲眼看见，还会有错？！”
祁同卫握紧拳头，眼睛赤红：“我没摸她胸！”
“你他妈摸了！你还不承认！你这个混蛋流氓！”那男人越骂越凶。他转头对侯婷婷说：“你别怕，有我在，他不敢拿你怎么样！”
侯婷婷含着眼泪，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怜惜。她哽咽着说：“阿华，算了……我也没吃亏，就不要追究了……”
侯婷婷的话音未落，祁同卫便猛地抬起右膝，狠狠撞在男人裆部！
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响彻夜，侯婷婷被震得耳膜嗡鸣，捂住耳朵倒在了男人怀里。
男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裆部，弓成虾米状瘫软在地上，不停地翻滚。周围的宾客被吓呆了，纷纷逃散，生恐遭受池鱼之殃。
祁同卫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女人，目光森冷骇人。
那女人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两步，结结巴巴道：“你……你别胡来……我们报警了……”
祁同卫一字一顿道：“告诉我，今晚是不是你和她设计了我？”
女人摇头道：“没有……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……”
“不用否认，我知道是谁！”祁同卫语气肯定，“
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无聊透顶的事？！”
女人张了张嘴，似乎欲言又止。
祁同卫眯了眯眼：“还不打算招？”
女人低下头去，喃喃道：“……是……是婷婷让我这么做的……”
祁同卫怔住，不可置信地看着侯婷婷：“你为什么要害我？”
侯婷婷咬唇看着他，满眼泪花，却依旧倔强地昂着脖子。
男人痛得满脸涨红，嘶哑喊道：“你他妈快把这小兔崽子弄走！老子要断子绝孙了啊！”
祁同卫攥紧双拳，额角青筋暴起。
他咬牙切齿道：“你以前喜欢我的时候，就骗我说你很爱我！”
侯婷婷愣住了，半晌才支吾道：“是……是啊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祁同卫笑了笑，眼眶湿润了，“你撒谎……”他颤抖着伸手指着侯婷婷，“我曾经那么真诚地喜欢过你，我甚至为此考入了美院……”
侯婷婷低着头不吭声。
祁同卫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充满恶意，这些虚伪又丑陋的人类，居然联合起来欺骗他！
“你们这些贱民！”祁同卫咆哮着朝众人挥舞拳头，像发了疯似的冲出餐厅。他浑身颤栗，眼眶里蓄积着汹涌而出的热泪。
祁同卫冲到街上，漫无目的地跑了起来。他从没有一次如此愤怒，他恨不得立刻找到一条湍急的河流跳下去，死了算了！
“祁同卫！”侯婷婷的呼唤在背后响起。
祁同卫不予理睬，继续往前跑。侯婷婷跟在他身后追赶，大喊道：“祁同卫你听我解释！不是你想象的那样！我没有骗你！”
“不必解释！”祁同卫咬紧牙关，脚步愈发凌乱。
“祁同卫……”侯婷婷的声音渐渐近了，带着恳求，“你先别走！”
祁同卫站定，慢慢转过身，侯婷婷跌跌撞撞地奔过来，一把抱住他的腰。
“我真的没有骗你……”侯婷婷抽噎着，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祁同卫推开她，踉跄向后退了两步。他闭了闭眼睛，睁开眼时，瞳孔已经恢复了清明。
祁同卫问：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”
侯婷婷愣了片刻，垂首说：“因为你不爱我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要毁掉我的婚姻吗？”祁同卫厉声吼道，“为什么这么做！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太嫉妒了……我控制不住自己……”
祁同卫忍耐到极限，一拳砸在墙壁上：“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婚姻！”
“我当然知道！”侯婷婷大声喊道，“我们结婚的时候，连戒指都买了！我怎么不懂什么叫婚姻！”
祁同卫的声音微微沙哑：“那你现在知道了吧？我不爱你，这段感情毫无意义！”
侯婷婷咬住了嘴唇，眼圈泛红。
她轻轻抚摸着祁同卫的胸膛：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……”
“不需要你假惺惺！”祁同卫甩开她的手，转身离去。侯婷婷哭着拉住他的衣袖，“祁同卫，你别这样！你给我一个机会吧！”
祁同卫挣脱开她，“给你机会？给你什么机会？让我再娶你一次？”
“我愿意嫁给你！我愿意等你！我不介意你结过婚，只要你愿意……”
祁同卫冷冷看着她：“可我介意！”
侯婷婷愣住了，泪水簌簌落下：“祁同卫……我爱你，我真的很爱你……你相信我，我们重新开始……我会比她对你更好的！”
“够了！”祁同卫打断她，“你根本不配提‘爱’这个字！”
祁同卫拂袖而去，留下侯婷婷蹲坐在地，泣不成声。
祁同卫离开酒店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许久。
他抬头看天。
夜幕深沉，黑色的云雾将月亮遮蔽其间，星星稀疏，只剩下一点暗淡的影子在黑暗中闪烁。
祁同卫茫然地行走在寂寥的街头，脑子里混沌得几乎分辨不清东南西北。他也不记得自己该去何从。
“祁同卫！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。祁同卫猛地停住脚步，循着声源望去，远处，一盏路灯旁边，站着个纤瘦的身影，正焦急四顾地寻找着什么。
祁同卫的视线落在她白皙柔嫩的掌心上。他看见，她的右手握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，瓶口塞得严严实实，瓶口还贴着一张粉色卡片，上面印着一排小字。
祁同卫认得那些字。
他呆若木鸡，一动不动。
侯婷婷跑过来，抓住他的手臂：“祁同卫，你怎么在这儿？你没事吧？”
祁同卫僵硬着摇了摇头。
侯婷婷放松地舒了口气：“吓死我了……刚才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。”她笑了笑，“谢天谢地你没事儿，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……”
祁同卫怔怔盯着她，喉咙干涩，说不出话来。
他忽然反手攥紧侯婷婷的胳膊，把她拽进怀里，紧紧搂住。
侯婷婷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，惊慌失措地拍打着他的肩膀。“祁同卫，你、你干嘛啊？你弄疼我了！你快松手！”
祁同卫把脸埋进她颈窝，深吸一口气，缓缓吐出来。
侯婷婷被勒得喘不过气来，她拼命推搡着祁同卫的肩膀，大声嚷道：“祁同卫，你放开我！你弄疼我了！”
祁同卫依旧纹丝不动。
侯婷婷又用另一只手捶了他两下：“你疯了？”
祁同卫低低叹息一声，松开双臂，扶起她来。他看着侯婷婷，表情悲伤：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侯婷婷犹豫道，“你……没事儿吧？”
“嗯，我没事儿。”祁同卫勉强扯了扯嘴角，露出一抹苦笑，“咱们回家。”
侯婷婷迟疑道：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想和你谈谈。”祁同卫说，“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。”
侯婷婷看了看周围，说：“附近有个咖啡厅，我请你喝杯咖啡吧？”
“好。”祁同卫答应了。
侯婷婷带着他来到咖啡厅，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。她要了杯蓝山，又给祁同卫点了一杯拿铁。
两人静默地喝着咖啡。直至服务生敲门送餐。
祁同卫放下勺子，端详着侯婷婷。
侯婷婷似乎察觉到他在注视自己，抬眸冲他浅浅笑了笑。
祁同卫问：“我听说……你和王晓丽吵架了？”
侯婷婷神色黯然：“是啊……我跟她闹翻了……她说我虚伪，我就跟她理论。最后我俩差点动起手来。我爸妈拦着，她就摔门走了。我心烦意乱，就随便逛逛散散心……”
祁同卫说：“这事儿我也有责任……
当初你帮了我很多忙，我却一直以为是因为陈菲的关系……”
侯婷婷微笑：“没关系，你都知道啦……”
“我还以为，你是看到她的照片才喜欢上我的。”
侯婷婷抿唇笑了笑，说：“我确实有些羡慕你。你长得帅、有钱，还很专一。你们两个的感情真的特别好……所以我才忍不住嫉妒。”
祁同卫尴尬地咳嗽一声：“抱歉……我……我不太擅长安慰人……我……”
侯婷婷笑道：“没关系啊……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缺点，你有你的优点啊，我不会因此讨厌你的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祁同卫由衷地向侯婷婷致谢，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了，陪着我到处奔波。”
侯婷婷摆摆手：“哎呀别客气啦！你对我那么好，我当然要尽全力帮助你咯~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