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夕白他一眼，“你什么也没做，人家姑娘能哭成那样？”
侯涛哑口无言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，那就赶紧告诉人家，早点断了念想，否则人家伤心死了。”沈夕提醒他：“你想想你们俩从初中到现在，都谈了多少年恋爱了？难道人家姑娘就没有男朋友？你要是敢辜负人家，我第一个饶不了你！”
侯涛被沈夕训得抬不起头来，弱弱地说：“我……我会好好考虑的……”
“快滚蛋！”沈夕挥了挥手。
侯涛垂头丧气地走了，心情复杂。他不明白王丽华为什么突然间变了态度，但他隐约察觉到了王丽华对他的疏远。他想找机会和她好好聊聊，却发现她根本不愿意见他。这令侯涛非常失落，甚至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慌感。
王丽华在校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，坐进去之后报了个地址。
出租车平稳地驶入一个豪华别墅群。这片别墅群占地广阔，绿树掩映，环境优雅宜居。
出租车停在别墅群最深处的一栋别墅前，司机指着一扇大门，礼貌地说：“请您出示业主卡。”
王丽华拿出自己的银行卡，交给司机。
司机刷了一下，将银行卡还给王丽华，说：“业主已经在里面等待，您随我来。”
王丽华跟着司机来到门前。
司机按响门铃，很快就有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保安过来开门。
“你好，这是王小姐。”司机对保安说。
“王小姐，请进。”保安恭敬地说。
王丽华迈步走进别墅，保安又对她说：“王小姐，这边请。”
“谢谢。”王丽华微笑道。
王丽华来到二楼客厅，便看到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站在窗户旁边打电话，背影看起来颇为威严。王丽华向对方点头致意，然后在沙发上坐下，等着对方挂掉电话。
侯涛从厨房端着咖啡走过来，放在王丽华面前的桌上，轻声唤道：“爸。”
侯涛父亲回过身来，淡漠地看了他一眼，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“来给丽华送杯咖啡。”侯涛温柔地望着王丽华：“丽华，喝点东西吧。”
王丽华抿唇浅笑：“好的，谢谢。”
侯涛父亲冷哼一声：“你还有闲工夫关心别人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未婚妻都被人欺负成啥样了？”
王丽华脸色一沉：“伯父，我和侯涛是清白的，请你不要胡说！”
“我哪里有胡说！”侯涛父亲瞪着王丽华说：“今天晚宴上的时候你都听到了！”
“我是听到了！但这是谣言！”王丽华皱眉：“我相信侯涛！我相信侯涛！”
“那些照片你自己看看！”侯涛父亲扔了几张照片到王丽华面前，怒道：“你们俩都已经谈了四年了！你竟然连人家肚子里怀了孩子都不知道！亏得我以为你是个懂事乖巧的姑娘，没想到你这么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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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涛急忙拉住侯母，劝解道：“妈，你消消气，别动肝火。”
侯母拍了拍儿子的手臂，转而质问王丽华：“丽华，你太让我失望了！”
王丽华咬牙道：“那天在酒店，我喝醉了。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！”
侯涛父亲冷笑道：“呵呵，你喝醉了就能睡得那么香甜？丽华，你真是太天真了！”
侯涛父亲越想越觉得憋屈，“你这丫头从小就单纯善良，长得漂亮又讨喜。我以为你是个靠谱的姑娘，才答应把你们的事定下来。结果你倒好！你这么单纯善良，人家都把照片摆在你面前了！你还帮人家辩解！你真是气死我了！”
王丽华红着脸说：“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侯涛强迫我，我是受害者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……”
侯涛父亲冷哼道：“你可真傻，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！”
王丽华忍不住反驳：“那也不能因此污蔑侯涛啊！侯涛是我最信任的人！”
侯涛母亲叹了口气，说：“丽华，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。但事实确凿，由不得你狡辩。这次的事闹得沸沸扬扬，我们侯家的脸都被丢光了。”
侯涛母亲语气低沉，带着浓浓的怨恨：“侯涛那个畜牲！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娶你！”
王丽华紧握拳头，指节泛白。她用尽全身力量克制自己，告诉自己不能冲动。
她抬眸看向侯涛，侯涛脸色苍白，无助地垂着头。他似乎想解释什么，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侯涛母亲又说：“丽华，你既然选择嫁给侯涛，就应该承担起做媳妇的义务和责任！”
王丽华咬紧嘴唇，眼睛湿润了，她说：“伯母，我没有……我只是……我只是喝多了，什么都记不清楚了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喝多了？”侯涛母亲尖刻地说：“这种借口，骗骗三岁小孩子吗？你当我是瞎子吗？！”
“阿姨，您误会了。”侯涛说：“那天晚上，丽华喝得比较多，所以……”
“闭嘴！你少替她掩饰！”侯涛母亲厉声打断他，“侯涛，你是个聪明的孩子，怎么能跟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混在一起呢？你这是犯错！你赶快跟这个狐狸精划清界限！”
王丽华眼眶发热，泪珠滚落，哽咽道：“伯母，您怎么能这么说我！我真的没有！”
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！”侯涛父亲愤怒地咆哮起来：“你们两个简直不像话！一个水性杨花，一个不分青红皂白，这叫我怎么跟你妈交代！”
王丽华哭着喊道：“侯涛！我不许你说我！你要是敢乱说一句话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你！”
侯涛苦涩地摇头：“丽华，你何必呢？我爱你，我愿意为了你改变，包括我爸妈。”
“够了！”王丽华痛彻心扉地嘶吼起来，“你凭什么说爱我！你配说爱我吗！我告诉你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我了！”她捂着耳朵，歇斯底里地吼着：“我恨你，恨你！你去死吧！”
王丽华说完就跑了出去，侯涛追到门口，看见王丽华拦车离去。侯涛站在原地，满腹酸楚，无法宣泄。
王丽华一路奔回家，刚进门，便听到房东大婶说：“你回来啦，我等你半天了。”
王丽华愣了愣，随即挤出笑容：“我刚才突然想吃冰淇淋，就买去了。”
“哦，这样啊。”房东大婶笑眯眯地说，“你今天穿裙子真好看，比平时漂亮多了。”
王丽华尴尬地扯扯裙角：“谢谢大婶夸奖。”
“哎哟，我可没有恭维你哟。”房东大婶说，“我是说真的。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孩子。”
王丽华讪讪地笑了笑：“谢谢。”
房东大婶继续说：“我们这边要装电梯，要等两天。你看看你，要不搬走算了。”
王丽华连忙摆手拒绝：“不行的，大婶，我不能搬。我还要上班呢。”
“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呀。”
王丽华笑了笑，说：“大婶，没关系的，我习惯了。”
“那我可不能亏待你。”房东大婶笑呵呵地说，“你看你长得漂亮，又勤劳肯干，我就想让你早点儿搬进来，咱们两家邻居嘛。我家隔壁有一间屋子空着呢。你看看你喜欢哪一间？我去找钥匙给你搬过去。”
“大婶，不用了，我……”王丽华还没说完，房东大婶就兴冲冲地拿钥匙出门了。
没一会儿功夫，她抱着一堆钥匙回来了，塞到王丽华怀里。
“这些钥匙你先挑一把合适的，其它的都是我们楼上住户留下的。”房东大婶说。
王丽华犹豫道：“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？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房东大婶说：“反正闲置在家也没用，我也懒得整理。你拿着玩吧。”
王丽华推脱不过，便收下钥匙，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“傻孩子，谢啥？”房东大婶笑道，“对了，你还没吃饭吧？我现在就去做饭，顺便帮你搬家吧。”
“谢谢大婶，不用麻烦了。”王丽华连忙阻止。
“哎呀，没事没事，都是邻居嘛。你等着。”房东大婶高高兴兴地去厨房了。
王丽华叹了口气，坐在沙发上，摸出手机看。
微信上侯涛给她发了条消息，问她怎么还没回来。王丽华回复了一个字：[乖]
侯涛立刻回复：[等你吃饭]
王丽华忍俊不禁，回复：[等你吃饭]
侯涛又回了条消息：[我妈刚才和我吵架了，你别担心。]
“你还知道关心你妈呀？”王丽华笑着调侃道：“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你是捡来的。”
侯涛回：[你不就是捡来的嘛？]
王丽华噗嗤一声笑了，回复道：[讨厌，不准胡说八道！]
“哎哟，你还害羞呢？”房东大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，打断了两人的聊天，“丽华呀，你快过来帮帮忙。”
王丽华应了一声，赶紧放下手机过去帮忙。
王丽华帮忙搬了几趟东西后，房东大婶说：“丽华，你先休息一下吧，明天再搬。”
王丽华擦了擦额头的汗珠，说：“大婶，不用了，我很快就弄好了。”
“不急不急，”房东大婶笑嘻嘻地说，“慢慢来，反正我也没事做。”
两人正忙活着，门铃响了，王丽华停下手中的动作，走去开门。
只见李浩站在门外，神情焦虑，脸色铁青。他见到王丽华，眼睛顿时一亮：“丽华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王丽华惊讶道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侯涛走了过来，冷漠地盯着李浩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”李浩语塞，片刻之后才勉强开口，“我来……找丽华。”
“丽华是我的女朋友，你来找她做什么？”侯涛厉声喝道。
“丽华，你跟我走。”李浩抓起王丽华的手腕，向外拖去。
王丽华挣扎着甩掉他的手，愤怒道：“李浩，你干什么？”
李浩转身指着侯涛，恶狠狠地瞪着他：“你凭什么这么霸占着丽华？”
“我爱丽华，所以我要把她带走。”侯涛冷冷地说。
“丽华爱谁？”李浩质问，“是不是你？”
侯涛眉头微蹙：“你胡说什么？”
“丽华说她爱的是我！她根本就不喜欢你，她爱的是我！”
“李浩，你真是疯了。”侯涛无奈摇头。
王丽华皱着眉头，说：“李浩，你听我说。我确实喜欢你，但是你误会了。我跟侯涛不是那种关系。”
“丽华，你别骗我了。”李浩苦笑道，“我亲耳听到你说的。你还告诉我，说你最爱的人是我，你不会变心的，你说你只是暂时迷失了自己而已。你忘记了吗？”
“可是你不相信我。”王丽华委屈极了，“我说的都是真的。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。”
李浩沉默了半晌，突然笑了，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，他边笑边摇头。
王丽华被他笑得莫名其妙，不解地问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，”李浩说，“我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白痴？”
王丽华一怔，旋即气结。
房东大婶端着菜从厨房里探出脑袋，说：“丽华啊，快来尝尝我的手艺。”
王丽华只好抛弃李浩，跟房东大婶进了厨房。
侯涛望着李浩远去的背影，若有所思。
“丽华。”
“嗯？”王丽华洗着碗筷，头也不抬。
“刚才那个男的，是谁？”
“哦，一个朋友。”
“我觉得你们关系不简单。”
“我们只是认识很久的朋友罢了。”王丽华低头切葱花，“你怎么会觉得我和他关系不简单呢？”
“如果只是普通朋友，你不会对他那么好，更不会答应留下来住一晚。”侯涛淡淡地说。
王丽华愣了一下，说：“侯涛，我承认，我对他比较照顾，因为他曾经救过我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问这个？”
“你是在试探我，侯涛。”
“我不是想瞒你，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秘密。”
“你有什么秘密？”
王丽华沉默了片刻，说：“李浩是我的前夫。”
侯涛吃了一惊。
王丽华继续说：“当初我爸妈离婚的时候，家产分割不均，法院判给了我爸爸。我爸爸死后，法院又将财产分成两份，我拿到一份，另一份则归于我的叔叔。叔叔和婶婶不满意这个结果，就把我叫去谈话，说他们不愿意分给我任何钱，希望我主动提出净身出户。当时我很生气，说我绝对不会净身出户，并说如果他们敢逼迫我，我就报警。婶婶骂了我一句‘你有胆子报警’，我真的报警了。警察调查清楚之后，说叔叔欠了高利贷，需要巨额偿债。婶婶不肯拿出钱，叔叔急病猝死，婶婶就逼着我嫁给了叔叔的侄子。我一直拒绝，婶婶就打我，说要是我再不听话就把我送到精神病医院去。我怕被送进去，于是乖乖地答应了。”
侯涛安静地听着，没有插嘴。
“我叔叔临死前托付我，要我帮他照顾弟弟妹妹。我答应了。虽然叔叔的弟弟妹妹不待见我，但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，他们没少给我钱花。我每个月都按时交钱，从来不乱花。叔叔去世之后，我婶婶就把我赶出家门了，我租了套二手房住下，没找到合适的工作，就靠做兼职维持生计。”
“那现在呢？你怎么会沦落到卖酒？”侯涛追问道。
王丽华叹口气，垂下眼帘：“我不甘心。”
“不甘心什么？”
“我明明已经嫁给你了，却要和你分开。我不服气，我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。”
“所以你就去卖酒？”
“嗯。我想要赚够钱，买辆车。”王丽华说，“我想买一辆豪华轿车，让所有瞧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。”
侯涛沉默了良久，才缓缓地问：“你是怎么被他碰到的？”
“那天我在街上等车，路过他的店铺，看见橱窗内挂着一款红色的裙子，我走过去看，发现他的衣服全是女装。我就猜想他一定是在招聘女售货员。我问了他的电话号码，打电话联系他，他接了。”
王丽华顿了顿，说：“他说，如果我愿意做他的女伴，他就雇佣我。我当时就说，如果他真的需要女伴，我完全可以替代他。他说，我长得太美了，穿上这条红裙子会把整间店铺的颜色都抢光。”
侯涛笑了，“你确实挺漂亮。”
“他又说，他喜欢成熟的女人，不喜欢青涩的小姑娘。我想了很久，说我可以扮演女人。他说他最讨厌装嫩的女孩儿，而我恰恰符合他的审美标准。”
“他还说了些什么？”
王丽华摇了摇头，“他说他喜欢有挑战性的猎物，我既然想赚钱，就应该努力一次。他还说，他最讨厌像我这种有家庭拖累的女人。我想他是在嘲讽我吧。”
侯涛笑着说：“也许他真的有这个爱好。你不妨试一试。”
“侯涛！”王丽华突然转向侯涛，双目紧闭，睫毛微颤，脸颊浮起淡淡红晕，声音细若蚊呐，“我……我今天晚上……可不可以……”
侯涛一怔，随即反映过来，“可以啊。”
王丽华咬着嘴唇，低下头，轻轻点了点头。
两人一路无言，王丽华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，不停地喝水，掩饰她的尴尬。侯涛也感觉很别扭，毕竟王丽华是个女人，而他却是个男人。
“到了。”侯涛说。
王丽华抬头看了一下，是个小宾馆，门口贴着“热烈庆祝旅游度假村举办活动”的字样。
“我们住哪儿？”王丽华问。
“就这儿吧。”侯涛说，“先洗澡换衣服。”
“好。”
王丽华刚刚站起来，突然脚底下打滑，险些跌倒，幸亏侯涛及时伸手扶住了她。
“小心点。”
王丽华脸色微红，点点头，跟着侯涛进入房间，关上门。
“浴室在左边。”侯涛推开门，指了指右边。
王丽华脱掉鞋，踩在柔软的地毯上，往浴室走去。
浴室里放满了温水，旁边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沐浴乳，王丽华犹豫片刻，选了一瓶玫瑰香味的洗浴露，挤了半瓶，用力揉搓起背来。
侯涛站在门外敲了几下，“王丽华？”
“啊？”王丽华慌忙擦掉脸上的泡沫，匆忙拉过旁边的浴巾围在身上。
侯涛咳嗽了一声，“我帮你放好水了，洗完就早点睡觉。”
王丽华说：“你……”
侯涛打断她：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侯涛离开了房间，王丽华松了口气，把浴巾裹好，走到浴缸前坐下。
热腾腾的水汽弥漫，雾蒙蒙的水下是白皙纤瘦的躯体，腰身盈盈一握，腿笔直优雅，曲线玲珑。
她闭上眼睛，舒展四肢，仰躺下去。
热水流淌到肌肤上，暖洋洋的，十分惬意。
她忽然听到有脚步声，立刻睁开了眼睛。
门缝外，有个黑影一闪而逝，速度极快，只留下一串模糊的脚印。王丽华心中一惊，急忙跳起来，跑出房间，冲进对面侯涛的房间。
“砰！”侯涛正在打瞌睡，猛地撞翻了桌子，酒杯摔落在地，碎裂成数瓣。
侯涛揉着鼻梁，恼火道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王丽华说：“我刚才看到了一个人影，从我们隔壁房间蹿出去了。”
侯涛愣了片刻，“是我们隔壁吗？我记得我们没有开房间呀。”
“我刚才仔细看过，肯定是我们隔壁，不会错。”王丽华喘着粗气说，“那人跑得飞快，好像后面有狗追似的。”
“会不会是小偷之类的？”
“不知道。我们赶紧报警吧！”
“嗯。”侯涛拿出手机，拨打110。
“滴”
警笛呼啸而至。
三人被带进派出所做笔录。
侯涛和王丽华都不太懂法律，但是侯涛比较沉稳，王丽华则是因为紧张，一句话都说不利索。警察耐心询问，侯涛和王丽华一致认定自己没犯罪，只当作一场恶作剧处理了。
结果一查，侯涛发现这个房间竟然是个套房！他和王丽华住的这个，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套房！
侯涛心头冒汗，暗忖难怪自己刚才会撞到东西。
王丽华则懊悔不迭，说如果那人不躲避，自己也不会失足跌落，更不会碰破额头，受伤严重，差点毁容。
侯涛安慰她说：“没关系，不过是破了块皮，养养就好了。”
“你还安慰我！”王丽华委屈巴巴地看着他，“明明是你害我变丑的。”
“这怎么能算我的错呢？我又不知道你喜欢我。”
王丽华瞪着眼睛望着他，突然笑起来，“我不喜欢你，怎么会找你合租？”
侯涛愣了片刻，恍然道：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是因为想跟你交朋友，才找你合租的呀！”王丽华俏皮一笑，“其实我早就看穿你了。”
侯涛挠挠头，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王丽华挽住他的胳膊，笑嘻嘻地凑近他：“不过嘛，我不在乎啦。我知道我美貌动人，魅力无限，不管是什么男人见了我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。”
侯涛笑道：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骗你的啦。”王丽华哈哈大笑，“你长得很帅，可惜不是我喜欢的菜。”
侯涛摸摸鼻子，感觉有点尴尬。
“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王丽华收敛了笑容，认真地凝视着他，“我不是玩弄感情的人，我喜欢你，就会认真喜欢你，绝对不会耍花招。”
她的语气很坚定，表情却显得有些迷茫，侯涛忍俊不禁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别傻了，我怎么会信你。”
“喂！”王丽华皱眉。
侯涛笑了笑，转移话题道：“你饿了没有？咱们下楼吃饭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吃晚餐，期间侯涛试图用话题缓解气氛，王丽华却始终心不在焉，不时走神。
侯涛叹了口气，决定还是先告诉她真相。
两人在一家中式餐厅落座，服务员送上几碟精致菜肴，王丽华拿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鱼丸，抬眸看向侯涛，问道：“我听说你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调查陈佳，有什么进展吗？”
侯涛说：“暂时还没有，需要一点时间。”
“哦。”王丽华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。
“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？”侯涛纳闷道。
“我听说，这次案件涉及了一位大官，你千万别乱查啊，否则很危险。”王丽华忧心忡忡道，“虽然这种事离我很遥远，但是我怕你出事。”
侯涛说：“放心吧，我会注意的。”
侯涛原以为王丽华只是随口叮嘱他一声，哪知道王丽华吃完饭后，便将他拉回了家，硬把他按坐在沙发上，然后开始帮他洗衣裳。
“我自己来就行了。”侯涛哭笑不得。
王丽华嗔道：“你是客人，我照顾你是应该的。你等一会儿，马上就好了。”
她熟门熟路地拿出吹风筒插好电源，调节温度，再给侯涛吹衣裳。
侯涛从未享受过此待遇，不由有些拘谨，但王丽华态度诚恳，他也不好拂了对方的好意，于是默默坐在旁边陪着她。王丽华将他的衬衫袖子卷上去，露出手腕，然后轻轻揉搓，侯涛的皮肤非常白皙细腻，像牛奶一般。
王丽华看了他一眼，红着脸垂下眼帘，继续替他清洗。
“我们是邻居，我妈妈经常来看我，她特别喜欢你。”王丽华轻声说，“你平时工作忙，她总念叨你。我爸爸是医院副院长，也经常去你们科室串门，他总夸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，医术高超，做事踏实……”
侯涛听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，心里暖洋洋的。王丽华和她父母的印象似乎都很好，他们是典型的南方姑娘，热情善良，朴素质朴。
“你今天不舒服吗？”侯涛忽然察觉到王丽华的呼吸急促了起来，而且手上的劲越来越大，不禁疑惑地问道。
“嗯……”王丽华咬紧牙关，双颊涨得通红，额头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，“好痛！我好像快死了……侯涛……救命啊！”
侯涛被吓了一跳，连忙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，焦急道：“你怎么了？别慌张，我带你去医院！”
“不用了……”王丽华痛苦地摇摇头，“我不想去医院……”
侯涛愣了愣：“那你怎么办？”
“你抱着我，好不好？”王丽华哀求地望着侯涛，“你身上有股香味，抱着我，我就不疼了……”
侯涛迟疑片刻，伸出手臂环抱住她。
他的身体结实宽阔，充满了安全感，令王丽华的心渐渐平静下来，呼吸也逐渐均匀。
“好点了吗？”侯涛柔声问道。
王丽华闭着眼睛点点头，脸色恢复了红润。
侯涛松了口气，将她放回沙发上，又抽了张纸巾擦掉她额头的汗珠。
“谢谢你。”王丽华虚弱地道，“如果不是你，可能我就活不成了……”
侯涛摸了摸她的脑袋，安慰道：“你好好休息，我明天再来找你。”
“你现在住哪里？我可以去找你。”王丽华问道。
“我住酒店，很方便。”侯涛说，“我明早过来看你。”
“好。”王丽华乖巧地答应，“我等你。”
侯涛离开王丽华家后，打车回到了酒店，刚一推开房间门，便见到了坐在桌前等他的沈飞扬。
沈飞扬穿着灰色睡袍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，指尖夹着一根燃烧了半截的烟蒂，屋内弥漫着浓厚呛人的尼古丁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