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小林抬起头：“你看着我干什么？”
“看看你帅不帅。”李雪晴笑着说。
侯小林无奈地笑了笑：“你又调戏我。”
“嘻嘻。”李雪晴笑道，“你现在是不是很羡慕我？”
“是啊。”侯小林说，“我现在确实很羡慕你。”
“那我也送你一个礼物吧。”李雪晴笑眯眯地说，“我送你个小礼物。”
“什么小礼物？”侯小林问。
李雪晴拿出一只小小的钥匙扣，戴在侯小林的脖子上，说：“这个礼物你喜欢吗？”
侯小林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钥匙扣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李雪晴说：“这是我家的房产证。”
“呃？”侯小林愣住了，“房产证？”
李雪晴把钥匙扣摘下来，郑重其事地交给侯小林，说：“你帮我保存好它。”
侯小林连忙摆手拒绝：“不行，万一丢了呢？”
李雪晴坚持说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谢谢你的信任。”侯小林苦恼地说，“但是，这样我真的不能收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李雪晴问，“嫌弃我家穷？”
“不是，是我怕弄丢了。”侯小林说，“我这个人笨手笨脚的，万一弄坏了多不划算。”
“哎呀。”李雪晴拉住他的胳膊，“你别乱想嘛。我知道你是担心弄丢了赔不起，你放心，我家的东西不贵，几千块就够了。你留着做纪念吧。我家的房子在南郊，离你家近一些。”
侯小林犹豫片刻，最后妥协道：“那好吧。”
“太棒了。”李雪晴高兴极了，抱着侯小林亲了他一口，“快谢谢我。”
侯小林微笑着点点头，说：“谢谢。”
两个人正在甜蜜的时候，林欣雨突然插嘴说道：“喂，你们俩注意点影象啊，光天化日之下，当众撒狗粮，成何体统？”
李雪晴瞪了她一眼：“你懂什么，这叫情趣。”
林欣雨吐槽道：“切～我才懒得理你们。”
侯小林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扣，笑道：“我先去吃饭了，拜拜。”
李雪晴对他挥挥手：“拜拜。”
下午，侯小林陪着母亲去参加校庆晚宴。
晚上回到家里。侯小林打开电脑查了一下附近的租房情况，决定还是搬去林欣雨家。
他刚换了拖鞋，就听到身后传来林欣雨惊讶的声音：“侯小林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侯小林转过身来，看到林欣雨站在玄关处，穿着睡衣，神色慌张。而在林欣雨旁边站着一位陌生的女士，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，长得比较圆润，眉宇间透着精明与世故。
侯小林问：“欣雨，她是……”
林欣雨说：“哦，我妈妈。”
“阿姨您好。”侯小林问，“这么晚了，您怎么在欣雨家？”
“噢，我来借宿的。”林妈妈说，“你好。”
林欣雨脸涨得通红，低声说：“妈！我们没有那种关系。”
“妈妈不是那种人。”林妈妈解释道，“我今天在街上遇到了你朋友的妈妈，她跟我说你们认识，我才来借宿一晚的。”
侯小林恍然大悟，说：“原来是这样。那阿姨和我妈妈应该很熟悉才对。”
“嗯，是啊。”林妈妈说，“我们以前见过面。”
“是吗？我都忘记了。”侯小林尴尬地说，“您请进，我给您泡杯咖啡。”
侯小林给林妈妈倒了一杯咖啡，端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，对林妈妈说：“我去煮点水饺，欣雨，你陪阿姨坐一会儿吧。”
“哦。”林欣雨乖巧地答应着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林妈妈朝侯小林温和地笑了笑。
“没关系。”侯小林说，“我先去厨房看看。”
“好的。”
侯小林走向厨房，顺便关好了门。
林妈妈盯着侯小林的背影看了一会儿，对林欣雨说：“你这个男朋友挺帅的，哪找的？”
林欣雨咬着嘴唇说：“我们刚分的手。”
“刚分的？为什么分？”林妈妈皱眉道，“你们吵架了？”
林欣雨摇摇头，叹了口气：“不是吵架。”
“既然不是吵架，那为什么分手？”林妈妈追问道。
林欣雨无奈地叹息：“唉……我们也不知道，反正现在是分手了。”
林妈妈看了看女儿的表情，似乎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，又问：“难道他劈腿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林欣雨说，“我们只是分手了。他说他喜欢上别人了。”
“哦。”林妈妈露出欣慰的神情，“这样挺好的。你还年轻，可以再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。”
林欣雨低下头没吭声。
“欣雨。”林妈妈语重心长地说，“其实，如果他愿意娶你，妈妈也是愿意的。虽然他现在条件差点，但是我可以帮助他，让他尽早脱贫致富。只是，妈妈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爱你的人。”
“嗯。”林欣雨闷声应道。
林妈妈拍了拍林欣雨的肩膀，语带怜惜地说：“你这孩子命苦，爸妈都死得早，从小就没有受过委屈，现在连恋爱也谈得这么坎坷……妈妈心疼你啊。”
“妈。”林欣雨忍住泪水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，“别担心啦，我已经想开了，以后的路，我要自己选择。”
“这才像话嘛。”林妈妈握着女儿的手说，“咱们欣雨长得漂亮，肯定能嫁个好人家。你要相信，妈妈的眼光不会错的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林欣雨哽咽着说。
林妈妈拉着林欣雨坐到沙发上，继续说道：“你放心，等我们把钱拿到手了，立刻就把房子退掉，到时候我和你爸就搬到你那儿去住。”
林欣雨愣住了，忙说：“妈，这怎么行呢。”
“怎么不行？”林妈妈严厉地说，“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，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吃苦吗？你现在正是需要我和你爸照顾的时候，我们当然要搬过去。”
“不，妈……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，没必要让你们跟我搬来搬去的。”
“你这孩子，胡说八道。”林妈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，说，“这叫什么话，你一个姑娘家，孤零零住在这儿，多可怜呐。再说了，妈妈和你爸身体健康，没事儿。就这么决定了。”
林欣雨还要再劝，被林妈妈拦住了。
“你别说了。”林妈妈坚决地说，“这件事没得商量，明天我就去找中介，把房子卖了，然后搬过去和你一起住。”
侯小林站在厨房门口，听完全程，脸上挂满了微笑。
“侯小林，你做好饭了吗？”林欣雨冲他喊道。
侯小林答应一声，转身走出了厨房。
林欣雨对母亲说：“我饿了。”
“饿了就赶紧吃。”林妈妈笑呵呵地催促道，“我们家的欣雨最乖，从来不挑食。”
晚饭后，林欣雨送母亲回屋休息，临进屋前，对侯小林说：“侯小林，谢谢你。”
“你谢我干什么。”侯小林摸摸她的头，笑着说，“我做的菜好吃，你喜欢就好。”
林欣雨感动地抱着侯小林，在他胸膛蹭了蹭，柔声说：“谢谢你。”
侯小林笑道：“快去睡吧。我洗碗。”
“不用啦！”林欣雨撒娇地说，“你今天累坏了吧，快躺下歇一会儿，我洗碗就行。”
“好吧。”侯小林笑眯眯地答应了，“那我就偷懒咯。”
林欣雨笑嘻嘻地看着侯小林走远了，才端着碗筷进了厨房。
林妈妈在床上躺着，半闭着双眼，假寐养精蓄锐。
见林欣雨进来，林妈妈打着招呼说：“欣雨，我刚喝了杯热牛奶，困劲儿上来了。先睡觉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林欣雨把碗筷收拾好放在桌子上，然后走到床边，关切地说，“您注意身体，千万别太累了。”
“好。”林妈妈笑着点点头，“快去休息吧。”
林欣雨回到卧室，却睡不着了。
林欣雨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是个赌棍，每次输了钱之后都会骂骂咧咧，并且要打电话给赌场借钱。林妈妈为了阻止他去赌博，就会花更多的钱替他还债，而这些钱又大多数被他挥霍殆尽了，剩下的几百块根本支撑不了他多久的花销。
所以林妈妈不敢告诉他林欣雨结婚的消息，怕他借高利贷去赌。
这两天，林欣雨也在琢磨该怎么解决父亲欠赌场的钱。如果直接向父亲索要，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处。她倒不指望父亲会还钱，只要他能戒掉赌瘾就行了。
可是，该怎么办呢？
林欣雨叹了口气，突然想到侯小林。
他是自己认识的朋友里唯一一个知道她身世背景的人，她或许可以试探他一下。
想到此，林欣雨拿起电话拨打了侯小林的号码。
“喂。”侯小林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。
林欣雨轻咳一声，问：“侯小林，你现在在哪里呢？”
“我在外面。”
“哦，是这样啊。”林欣雨说，“昨天我遇到了点麻烦，幸亏你帮了我。我今天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。”
“你不用特意请我吃饭。我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儿上才帮你的。”
“那不行，这是礼貌嘛。”
“你不用勉强自己，随便找个地方吃点就行。”
“我不勉强，真的。我知道一家餐厅，味道不错。你要是有空就出来呗。”
“好吧，我待会儿过去。”
“嗯，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。”
挂断电话之后，林欣雨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步算是迈对了。
侯小林的反应比她预料的要平静得多，似乎对于他来说，救过她这种小事根本无足轻重。
这么想着，林欣雨不由得露出了微笑。
这时，林妈妈推门进来了。
“欣雨。”林妈妈唤她。
“妈，你醒啦。”林欣雨忙迎上去，扶住母亲的手臂。
“我刚醒，听见你在打电话，是不是在跟男朋友约会？”林妈妈问。
林欣雨摇摇头说：“没有啊。我是有些工作需要请教他。”
“哦……”林妈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说，“那你赶紧换衣服，早点出去。记得带好化妆品，别忘了买香水。”
林欣雨笑道：“知道啦，我不会忘的，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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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当然放心你啦！”林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赶紧换衣服去。我等会儿就睡觉。”
“好，你睡吧。”林欣雨说完，就转身去了卫生间。
林妈妈坐在沙发上等着她。
没过多长时间，林欣雨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，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，脚上踩着凉鞋，整齐地扎着头发。
“走吧。”林欣雨拉着母亲走出房门。
“哎？”林妈妈疑惑地问，“去哪儿？”
“去医院啊。”林欣雨理所当然地说，“我们去医院照顾爸爸。”
“不用了，欣雨。”林妈妈皱眉说，“我自己能照顾自己。”
“妈~”林欣雨挽住母亲的胳膊，撒娇道，“我都多少年没去看过爸爸了？再不去，爸爸估计都不认识我了。”
林妈妈想想也对，叹了口气说：“行吧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林欣雨欢喜地说，“我们快走吧。”
侯小林和林欣雨来到医院，侯小林去病房陪着林峰，而林欣雨则和林妈妈一起去缴费。
因为担心林峰醒来以后会看见自己的脸上满是泪痕吓到他，所以林欣雨戴了一副宽边墨镜遮住眼睛，还把长卷发剪成了短发。这副模样的她看起来青春靓丽，又充满活力，与往日的颓废形象截然相反。
林妈妈忍不住夸赞说：“欣雨越变越漂亮了。”
“哪有。”林欣雨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嗔怪道，“妈，您别乱夸。”
林妈妈笑呵呵地说：“我哪儿有乱夸。咱们欣雨现在这么漂亮，难道不值得骄傲吗？”
“您还说呢。”林欣雨嘟嘴道，“我都快二十五了，连男朋友都还没谈过呢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林妈妈安慰她说，“现在这社会，结婚晚一点也没关系，只要有钱花，谁不愿意早嫁啊？”
林欣雨说：“我也想早嫁，但是没有合适的。”
“什么叫合适的？”
林欣雨说：“最起码也得有共同语言，不然两个人呆一块儿也没意思。”
“你们俩有共同语言吗？”林妈妈问。
“当然啦。我们聊得很投缘。”林欣雨说，“我跟他从幼儿园就认识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林妈妈惊讶地说，“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玩儿呢？”
“我跟他都不爱交际，他更不喜欢热闹的场合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两人说着，就已经来到了收费处。林欣雨掏出银.行卡递过去，收费员扫描仪在她的卡片上刷了几秒钟，然后说：“可以。”
“谢谢。”林欣雨接过自己的银.行卡，将林妈妈的也递过去，“妈，你拿着，密码是六个八。”
林妈妈接过银.行卡说：“这怎么行？”
“这是我挣来的血汗钱，你必须帮我保存着。”
“你自己留着吧。”
“不嘛。”林欣雨抱住母亲的腰肢，“我想孝敬你，给你养老。我挣的钱全给你。”
林妈妈感动地搂住女儿的背，眼角湿润了。
“我的欣雨，终于长大了，懂事了。”
“嘿嘿，妈，你快进去看爸爸吧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林欣雨离开医院之前，特意绕到药店买了瓶营养喷雾，喷到手背上消毒，才回家。
她洗完澡躺到床上准备休息时，接到侯小林的短信：【你今天真美。】
林欣雨微笑着回复：【我还是以前的林欣雨，没变过。】
侯小林又发来短信：【如果你能像以前一样乖巧，我就更高兴了。】
林欣雨想了想，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：【其实我一直都挺乖的。只是你不够了解我。】
侯小林没有回复。
林欣雨等了一阵，侯小林依旧没有回复。她便放弃了等待，打算睡觉。
然而，就在她闭上双眼即将入眠的时候，忽然听到一声清晰的敲门声，紧接着响起了侯小林的声音：“欣雨，你睡了吗？”
“我还没……”话说了半截，她突然想到刚才的短信，立刻改口，“哦，我已经睡了。”
门外的侯小林愣了一下，随即苦涩地笑了笑，轻轻地说：“欣雨，我知道你没睡，你开门。”
林欣雨犹豫了一下，坐起身来，走到窗台旁边，伸手推开了窗户。夜风吹拂着她的头发，她站在窗前望向楼下。
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，侯小林穿着西装站在车旁，看上去很绅士，很儒雅。他抬起头来望着林欣雨，温柔地说：“欣雨，我可以上去找你吗？”
林欣雨摇摇头，平静地对他说：“我累了。”
“我们可以聊聊天。”侯小林试图说服她，“聊聊天也许可以缓解你的压力。”
林欣雨说：“不用了，我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了，我现在非常理智。你走吧，我想休息了。”
侯小林沉默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那明天中午我们约个时间吃饭，你记得提前联系我。”
林欣雨点点头。
侯小林转身上车，驱车离去。
林欣雨靠在墙壁上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。
侯小林的话还萦绕在耳边：“你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。我已经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了，我现在非常理智。你走吧，我想休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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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吸一口气，转身往房间内走去。
回到卧室之后，林欣雨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，然后脱掉鞋爬上床。
林妈妈见状，忙走过来问道：“你去哪儿啦？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！”
“出去逛了一圈儿。”林欣雨说，“顺便办了张卡。”
“什么卡？”
“你不是让我自己挣钱花吗？”
“是这个意思没错，但是你也得给我个卡号，方便我随时查账。”
林欣雨把卡号报给母亲，又说：“这张卡不用你操心，我自己有钱，所以你也别替我操心钱的事儿了。”
林妈妈瞪着女儿，“你这孩子，说得什么混账话！”
林欣雨笑嘻嘻地挽住母亲的胳膊：“好好好，您最疼我了，我什么也不说了还不行吗？”
林妈妈被逗乐了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行啦，赶紧睡吧。我去看看你爸爸醒了没有。”
林欣雨关上灯躺下。屋子里一片漆黑，她却毫无困意。她睁大眼睛，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夜景，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。
她想起了那些从她身体里流失的血液和精华。
想起了当初父母在她身边时，两个人恩爱甜蜜，互相扶持的场面。
林欣雨的眼眶红了，她低下头，捂住脸颊，无声地抽泣着。
她多希望时光可以倒退，回到那一年，父母尚未离婚时，她还是那个懵懂的李欣茹，每天都活在欢笑与憧憬之中，期盼着幸福的到来。她幻想着父母能够白首偕老，携手共度余生。她甚至想过，如果父母离异，她会选择跟谁在一起。
可惜，现实总是比梦境残酷太多。
林欣雨想起了那个早晨，那个她认识了侯小林的早晨。那是一个冬天的早晨，寒冷彻骨，阴雨连绵，一片灰蒙蒙的雾霭遮挡住了远处的山峦，仿佛笼罩在浓浓的悲伤中。
侯小林从她家出来，骑电动车载她去上班。那段路程不算近，她缩着脖子，抱紧膝盖，感受着风夹杂着雨水打落在她的头顶上，带来一股刺骨的冰凉。她咬紧嘴唇，努力控制不让泪水掉下来。
那天早晨，侯小林送完她就走了，她独自留在原地，冻得浑身颤抖。
她蹲下来，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。忽然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肩膀上，侯小林微笑着说：“欣雨，别怕，我陪着你呢。”
林欣雨仰起头看见他，他的眉宇间似乎含着一丝忧郁，却掩饰得很好。
侯小林把她扶起来：“快进去吧，雨下越来越大了。”
林欣雨说：“谢谢你啊。”
侯小林说：“不用谢。”
林欣雨刚进门，就听见母亲在喊她：“欣雨……”她转头一看，母亲端着一碗姜汤站在门口，担忧地看着她。
“喝一碗暖暖身子，我炖了好几个钟头呢。”母亲把汤递给她。
“嗯！”林欣雨接过来，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姜汤，顿觉整个身子都暖起来。“真香！”她夸赞道，“妈，你煲的汤真好喝。”
“喜欢就好。”母亲欣慰地笑了，“你快洗洗睡吧，明天还得上班呢。”
林欣雨拿着姜汤走进浴室。她坐在花洒下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脸色苍白。
她伸出双手，抚摸着左胸，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。
她知道那是什么。它曾伴随着她一步步长大，成长为一颗心脏。它的名字叫做爱。
爱是什么？
林欣雨想起了许多往昔的片段。
那些美好的片段在脑海中闪过。她想起了那年冬天的早晨。
那天她和侯小林一起骑着车去上班，穿着厚厚的羽绒服。侯小林戴着蓝色的围巾，衬托得脸庞更加清秀。他们一路聊着天儿，说着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，吃了什么东西，又说了什么样的笑话，气氛温馨而融洽。
突然，一辆汽车疾驰而来，差一点撞在林欣雨身上。
侯小林惊慌地停下了摩托车，林欣雨吓傻了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辆汽车朝他们冲过来。侯小林拉开她，自己却被撞飞出去。他摔在地上，半晌才缓过劲来，费力地撑起手臂。林欣雨扑上前去，哭着问他：“你有没有事？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侯小林摇摇晃晃地爬起来，林欣雨扶着他，帮助他慢慢站稳。
“我们快走吧，再晚来不及了。”侯小林说。
林欣雨点点头，跟着侯小林继续往前走。
“我们要回医院。”侯小林指了指旁边的小诊所，“那里有急诊。”
“哦。”林欣雨扶着他走进去。
“先交钱。”侯小林掏出钱包。
林欣雨愣了愣，“交什么钱？”
侯小林解释说：“我们必须得去医院检查一下，万一骨折或者其他什么病症，就要马上治疗。我不放心。”
“哦……好吧。”林欣雨犹豫着掏出钱包。
“等一下。”侯小林拦住她，“先找人垫付一下。”
“找谁垫付？”
“护士啊，我也不知道哪里能报销。”
“我去试试吧。”林欣雨走出去。她跑到值班台去询问，对方说，“我们是私立诊所，不收钱的。”
“那怎么行？医院救死扶伤，不收钱的吗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但是这种医药费我们是可以承担的，请你们不必担心。”
林欣雨还想说什么，侯小林拍了拍她的胳膊：“算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两个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车上。车上的气氛很凝滞。
“我们去哪儿？”林欣雨问。
“我们去附近的宾馆。”
“去宾馆？”林欣雨皱起眉头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现在这样，不能再回家了。如果你父母知道了……会担心的。”
“……”林欣雨低下头，“可是我爸妈不知道啊。”
侯小林看着她，欲言又止。
林欣雨抬头看向他，说：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。你是担心，如果你的事传扬出去之后，会影响我的声誉对吗？我理解的。毕竟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嘛，虽然没有结婚，但是……”
“你误会了。我并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林欣雨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，那我肯定会保守秘密的。至于我爸妈……我会告诉他们我们分手了。”
侯小林苦笑了一下：“那太委屈你了。”
林欣雨摇摇头，说：“不，不委屈，反倒是我，耽搁了你。我应该听你的话，不要谈恋爱，不要和异性接触。”
侯小林无奈地笑了，说：“别这么说，我也有错。”
林欣雨转开脸：“不用再说了。我们回去休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