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忽见翡翠的子猛地前倾，哇哇吐出一大滩污秽物来，又接连呛咳了好一会儿，才缓缓睁开眼，眼泪随之涌出，模样又可怜又狼狈。
她边的丫鬟忙上前轻唤，“姑娘，姑娘，您好些了吗？吓死奴婢了…”
翡翠摇摇头，挣扎着搭在丫鬟的肩上就要起。
那妇人问道：“姑娘好些了罢？”
翡翠点点头，起下地站稳后朝那妇人福了万福，“已经没事了，多谢婶子搭救！”
妇人摆着手，嘴里轻吁口气，“没事就好…”又看着她道：“老姓庞，是这茶楼的掌柜，您可不能在我的茶楼出事，老负不起这个责任。”
说罢视线在众人上扫视一圈，最后落在几名衣饰特别的青年男女上，“你几个，胆子未免太大了，竟敢在光天化之下行凶！说吧，是公了还是私了？”
那几名男女神倨傲，原本也没把这事儿当一回事，何况也并不是有心推她落水，现见人安全无恙，更没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。
然此刻听这妇人的意思，是说他们故意行凶，推人落水，还问要公了还是私了…
这是要为这姑娘出头了…
几人相互看了看，其中一男子cāo)着不太流利的汉话说道：“大婶这话严重了，失手而已，我等并未有心推她落水。但这姑娘到底受了委屈，我等愿意赔她银两。说吧，要多少？”
最后一句是对翡翠说的。
在他看来，翡翠既是苦主，又只是一名卖唱的艺伎，愿意赔她银两她肯定乐不可支地接受。若不是不想惹麻烦，他其实连银两都不打算赔的。
ji)、女嘛，下等的货，死了也没什么，何况人还好端端地，一丁点儿事也没有。
谁知翡翠并不买他的账，抬手擦掉眼角的泪，上前一步看着他冷冷道：“莫非到了此时，公子还不承认是你等错了？”
“本公子何错之有？不过让你陪阿福公子饮杯酒而已，你一个ji)、女，装什么装？让你陪是看得起你，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…”那男子极其不屑地道。
翡翠道：“妾虽是风尘中人，但向来卖艺不卖。妾不陪酒，那是妾的意愿，你等强人所难，妾不喝便要强灌，强灌不了就将妾推入水中…”说到这不由得冷笑，“公子份高贵，但人格未免低jiàn)，实在令人不耻！”
原本四周围观的客人有意散去，这会儿见那茶楼掌柜有意替那姑娘出头，又见那姑娘也想为自己讨个公道，而对方态度傲慢，从衣着服饰看也不像淮城本地人，甚至不像大綦人，所以便都纷纷留下看个究竟。
翡翠这番话这番态度，顿时将那男子激怒，其他几人也纷纷露出怒容。
被一个他们最看不起的ji)、女说人格低jiàn)，令人不耻，这对他们来说，实在是天大的侮、辱…
那男子气得大喝：“你说什么？你再说一遍试试！”
翡翠抬头，潋滟的眸子直视着他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说你们人格低jiàn)，令人不耻！”
男子顿时暴跳如雷，刷地抽出腰间佩剑，剑尖颤颤直指翡翠的口，“你信不信，本公子现在就杀了你！”
翡翠毫无所惧，轻蔑道：“你这个西凉驴，有胆就杀了我！”
西凉驴一出，四周的民众顿时意会过来，原来这几个是西凉人！
那几个西凉人被她这句西凉驴骂得彻底失去理智，纷纷拔出剑来。
男子的长剑更是毫不留地直直朝前一送。
翡翠闭眼。
围观的民众不由一阵惊呼。
“啊——”
“放肆——”
“太过分了——”
“杀人灭口——”